“霜雪落满头，也算共白首。”

*刘昊然x白敬亭

*双向暗恋小甜饼 

*私设如山 请勿上升rps

北京下雪了。

旬后一夕风雪，北京城就变作燕京，远处高楼晕晕绕绕而风声猎猎。

白敬亭把鼻子顶在落地窗上，看着霜花和哈出的白气儿融合，弥散。

好想吃火锅。

火锅爱好者白敬亭如是想。

冬天围炉吃火锅自然是最妙，正想掏出手机定馆子，突然觉得北京涮锅子一个人吃总不大对劲。

白敬亭躺回沙发，一边冥思苦想还有谁在大年关的能跑出来陪他去刷街吃火锅的。

“嗡——”

手机震动了一下。

这大清早的谁呀，白敬亭纳闷的打开手机，一条备注为“刘昊然”的微信消息跳了出来。

小白哥起了没？

后面是一张白敬亭的问号脸表情包。

白敬亭翻了个白眼，回过去。

没。

屏幕对面的小朋友发来一串省略号。

白敬亭笑了好一会才回。

干嘛呀大早上的，你扰民了知道吗

对方故作神秘似的弧了一会儿才说。

预计刘昊然同志到达北京还有两个小时，快来接机

后面又是一张白敬亭大笑的表情包。

白敬亭心下一动，鬼使神差地没怼回去，只发了一个字。

好。

 

说来也奇怪，被奉为娱乐圈三大墙头之二的刘昊然和白敬亭，第一次会面是在《明星大侦探》录制当中。

而接到《明星大侦探》的邀约纯属偶然，刘昊然的解释是最近没有片约，课业也不急，而且自己也很喜欢逻辑推理小说和电影，所以就欣然接受了。

其实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非公开原因。

刘昊然对某白姓嘉宾颇有好感。

其实刘昊然本来就对这个大了他四岁的哥哥很感兴趣，一直挺盼望着能见上一面。没柰何两人的档期总是错开，就算碰头也是在鱼龙混杂的大型跨年晚会之中，以至于之前刘昊然根本没能和白敬亭聊上过天。

刘昊然现在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脑子里面无意中闪过白敬亭的名字。

然后想起遇见白敬亭的那一天。

不知道大脑是不是有一种雷达，自动搜索最在意的的某人坐标。至少刘昊然进车的时候其他人的头全部模糊化，只有白敬亭靠着车窗的身影是1080p超清。

好像是发现刘昊然进门了，白敬亭偏过头来，朝他歪了歪头，算打过了招呼。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刘昊然感觉到当时心动周期似乎加快了不少。

自己是来的最晚的那个，刘昊然用视线丈量了一下与白敬亭的距离，暗搓搓地挑了一个离他最近的位置坐下。

看到白敬亭在打量他的大衣，刘昊然美滋滋地想才不会告诉他这是他今天他挑了大早上的成果。

 

其实白敬亭坐在车上时早就看见那个一路小跑着过来的白风衣，不过他存心逗一逗刘昊然，嚷嚷了句：“哎师傅，我们人齐了，关门。”旁边的撒明灯凭着三季的默契立刻接上话头：“是是是，赶紧关门啊，我们还急着走呢。”在这俩一逗一捧来了段相声后，司机还真把车门给关了。

白敬亭看刘昊然一愣，然后撒丫子向车这儿冲过来，整个人像煎饼似的往车前窗那儿一摊，小孩撒泼似的锤窗门。司机这才后知后觉，给刘昊然开了门。

白敬亭看着刘昊然上车时一车人笑的东倒西歪，刘昊然好像也不介怀，也笑的眉眼弯弯，标志性的虎牙明晃晃的，像小月牙。

白敬亭心下一动，后来在车上也没好好听其他人聊天。刘昊然眼底藏了澄澈的光，看向自己的时候偏格外灼人。所以我脸红绝对是这个原因。某人暗暗地想。

 

白敬亭家到机场不远，停止胡思乱想后的白敬亭一抬眼发现快到了，腾出手给柴犬头像发了句，我到了。

白敬亭站在车旁扶了扶墨镜，隔着人山人海努力寻找刘昊然的身影。果然在人群中冒出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形粽子，尽管有围巾口罩墨镜多项buff加持，白敬亭却不知怎的一眼认定，这就是六元小朋友。

白敬亭冲粽子招了招手。

那粽子也像有心电感应一样扭头张望，看到白敬亭这个方向时惊喜地挥舞着臃肿的手臂，又鬼鬼祟祟地往左右瞟了瞟，跑到白敬亭车边。
白敬亭坐上车，问正在卸装备的刘昊然：
“这位北极熊，您去哪儿啊？”
此时刘昊然还在与缠成一团的围巾搏斗，随口回了句：“都行。”
然后才发觉刚才的问题有哪不对劲，瞪着白敬亭说：“哎谁北极熊啊，能不能说句好听点儿的话。”
白敬亭发动车，琢磨着要不要把粽子这个称呼告诉小朋友，但为了避免因乘客与司机发生纠纷而车祸的可能发生还是作罢。最后想了想，问：“那你住哪儿？我家？”
刘昊然一懵，这大哥怎么谁都往家里带呢，但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毕竟没有人会拒绝暗恋对象的邀约。
于是顺着白敬亭的台阶答道：“成吧。我从剧组里偷偷溜出来的，住宾馆也不方便。”
“你大过年的还得拍啊，导演也够狠的。”
“唉，没办法。”
“那你怎么有时间过来北京，这是看春运感受中国人口呢？”
刘昊然终于结束了大头和高领毛衣的战争，出了口气。
“这不是看到你发朋友圈说一个人看雪很寂寞嘛，你就当我这是热心市民义务为孤寡老人送爱心了，陪聊陪吃陪住，标准三陪服务。”
“行啊志愿者，那我是不是得拉个横幅挂面锦旗敲锣打鼓欢迎您入住啊，再写个大匾——雷锋精神，流芳百世，给您挂一下？”
刘昊然没接话，倒是头靠在车窗上乐了半天。好一会儿才说：
“你们家客房有吧？再不济我跟鞋一起睡也行。”
“你？”白敬亭瞅了刘昊然一眼，来了句：“您不配。”
白敬亭看到刘昊然动作一滞，拿那双俘获祖国九亿少女芳心的眼睛死盯着自己的样子就特别受用，正想嘲讽他两句，就听到刘昊然满怀怨念的在旁边说：“钥匙六元一把，您配吗？”
白敬亭看着刘昊然吃了瘪气鼓鼓的样子强压下想狂笑的冲动，一本正经地说：“我的鞋啊，它比较认主，和别人一起睡它们会生气的。”
刘昊然：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车里突然安静下来，白敬亭一转头，正好对上刘昊然的眼神。三秒之后，两人默契地爆发出一阵大笑。
“哎哎哎别笑了，”白敬亭笑的差点一脚油门上去跟前面的奥迪来个追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和鞋一起睡哈哈哈哈哈哈没看出来啊白敬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都跟谁学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活该单身哈哈哈哈。”
刘昊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几次停下来咳嗽却笑的更厉害了，两颗小月亮也一闪一闪的。
白敬亭看着少年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样儿入了定，一时间都没听刘昊然说了什么。回过神后才发现最近无意识走神次数怎么越来越多，一定是因为太累了。白敬亭自暴自弃地想。

“到了，下车。”
白敬亭把车倒进车位，下车把刘昊然的行李也给抬了出来。
刘昊然是第一次来白敬亭的家，尽管他有多次幻想过自己心动选手的住宅形象，但白敬亭打开门时依旧匪夷所思。
刘昊然再次确认自己确实是走进了一个人的日常生活空间而不是一家鞋店。
门口的鞋盒堆的能有一人高，玄关地毯更是让刘昊然无处落脚，避免踩到鞋王某双宝贝新鞋。
“白敬亭，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母胎solo了。你还是和鞋过吧。”刘昊然痛定思痛地发表了自己的感言。
“拜拜了您嘞。”

白敬亭闻言作势要将另一位注孤身患者关在门外，还友善地帮他把行李也一起扔了出来。

“诶别别别，我这不是盼你白头鞋老吗，怎么还赶我。”
刘昊然顽强地挤进了门并跨越了鞋的太平洋，来到客厅。
放眼望去。
还是鞋。
刘昊然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个球鞋爱好者的狂热，甚至开始质疑演戏只是白敬亭一个副业，他的主业其实是怀柔第一鞋贩子。

两人边互怼边把客房给收拾了。干完活，刘昊然直接一个葛优瘫在沙发上了，白敬亭问他午饭吃没，要不点个外卖。
刘昊然说在飞机上吃了。
白敬亭也重重的摔在沙发上，拿手肘戳戳刘昊然，鸡否？
否。
刘昊然暗自腹诽，要是我就是吃把鸡的我大老远的跑北京干啥。
再次陷入沉默。
刘昊然突然福至心灵：“白白，名侦看了没？就无人岛那期。最近太忙了，正式剪辑出来的我还没看呢。”
白敬亭原本想说早看完了，但一看到刘昊然，这话说出来的就是，没，要不看这个吧。
白敬亭家电视联网，手机上打开蓝牙就能同步电视，在好奇宝宝刘昊然还纠结了半天这什么原理时，开始播放了。
熟悉的片头一出来，屏幕上就挤满了弹幕。白敬亭正想关了，被常年混迹b站的六元弟弟坚决制止，振振有词道弹幕中人才多，看起来有趣。白敬亭也随他去了。
其实白敬亭在一播出时就看了一遍，当时嫌弹幕看的眼花就关了，今天托刘昊然的福，就全程盯弹幕。
一开始画风还挺正常。
“白白放心飞，白鸽永相随”
“白敬亭不加糖也很甜”

“白敬亭老婆报道”
这种看多了，饶是白敬亭一样脸皮薄的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照单全收。
但正当白敬亭为自己不要脸程度更上一层楼而沾沾自喜时，弹幕就给了他一记重锤。
“敬亭山上勋花开”
“山花cp的大旗永不倒”
白敬亭还没从和魏大勋捆绑在一起的打击上恢复过来，下面又是几条：
“留白同框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留白女孩过年辽”
白敬亭觉得自己这屯可能是刚通网，怎么也就几天没网上冲浪就发展出来这么多cp？白敬亭还在那儿琢磨这“留白”是几个意思时抬头瞟了一眼刘昊然，结果发现人笑的嘴就没合上过。才灵光一闪心领神会。看到另一个当事人在一边乐的不行，白敬亭不爽的踹了他一脚，拆了包薯片企图堵住他的嘴。


但很快刘昊然就笑不出来了。
刘昊然看到最顶端一直有一个弹幕出现：
“六元偷看白白x1”
“六元偷看白白x2”
“六元偷看白白x10086”
“hrdd尝试搭讪x1”
“68对视x2”
刘昊然看的脸颊发烧，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看了看身旁的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又暗暗回顾那天的情景，我当时表现的这么明显吗。刘昊然绝望地想。

同是钢铁联盟的刘昊然没经历过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但白雪公主那套老掉牙的也总是听过。什么一见钟情。刘昊然长大后鄙视的一笑了之，没把这种奇迹当真。

刘昊然的演艺生涯顺风顺水，刚出道就乘着一股东风扶摇直上，一举成为国民初恋时，他还在读高中。本着好好学生的心态，和不得不面对的明星效应，刘昊然与早恋几乎绝缘。

出名后尽管绯闻不断，二十一年的单身生活却也算是风平浪静。
白敬亭是他栽的第一个跟头。
而且栽坑里那人也没什么自觉，就在坑底躺平还不起来了。
其实刘昊然过了好久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哦，这就叫做暗恋。

他渐渐意识到，白敬亭给过自己的东西，后来都喜欢上了。
白敬亭喜欢鞋，刘昊然现在也能分清AJ和AF；白敬亭喜欢打篮球，刘昊然算是拾起了高中的篮球梦，私底下苦练三分；白敬亭唱rap，刘昊然豁出脸feat白敬亭唱了首歌；白敬亭现场尬舞，北舞之光终于按耐不住现学现卖，还经常在大型活动上疯狂cue舞。

他有自问，如何算得喜欢。
敌暗我明的心动游戏里，这份喜欢，我先亮牌。久周旋，归途就是输家吗？藏不住的，就想要宣之于口。

你好可爱，我好喜欢你。
可不可以让我知道，你也完完全全属于我？

刘昊然是被白敬亭的笑声拉回来的。白敬亭窝沙发角落笑的肩一颤一颤的，泪痣好像也温柔。刘昊然咽口口水，又看回电视。
“我是一个发传单的。”
一回神就是一个大头特写，刘昊然给自己吓得一懵。
然后就想起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刘昊然捂住脸，任由白敬亭在那儿毫无包袱地大笑。
“唉你差不多得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道具组非给你搞个龙干嘛哈哈哈哈哈哈”
“我怎么知道。”
在刘昊然以踩鞋为警告的威胁下，白敬亭死憋住没笑说，我觉得这事儿吧，不能怪道具组。是你兴奋上头了。
刘昊然无语。
我为什么兴奋你还不知道吗。

“这是个龟还是马什么的？”
“不能是龟，不能是龟！！”
“别乱开车，我还没驾照！”
刘昊然没想到还有和跟暗恋对象一起看羞耻片段的人生经历，这从两个方面来说都算是一种突破。
听着自己歇斯底里拳脚交加地申辩，刘昊然也跟白敬亭一起傻笑起来，这笑像有叠加效果，一开始了就没个头，陷入莫名其妙的傻笑循环。

 

但最先笑不出来的还是刘昊然。
屏幕正中央又有几条弹幕：
“六元八角合体暴打开车的怪叔叔”
“68终于有交流了呜呜呜”
“留白太真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沉默。
啊沉默，是今晚的怀柔。
要是这些脑子里都装着些奇奇怪怪东西的女人知道他们梦想成真了怎么办。

刘昊然不自然地舔了下嘴唇小心翼翼地看向白敬亭又迅速扭头掩盖自己的心虚。

比如在这一个场景里，刘昊然甚至不记得自己有这个小动作。照白敬亭的样敲击空气键盘似乎已经不是神经中枢控制的，是出于本能的，对所爱之人的模仿和信赖。

深情总是无意识。
深情直至溃不成军。

 

看到这里，白敬亭突然想到上次去姑妈家的时候，她家养的柴犬是越看越像刘昊然，尤其是咧开嘴的时候，那傻乎乎的劲儿简直一模一样。于是就逗了好久的狗，直到姑妈走过来，说哎呀，你不是不喜欢狗吗，小时候看见狗还给吓了一跳来着。

白敬亭一怔。是啊，什么时候开始的，刘昊然成为生命中的特例的？

白敬亭属于那种认定一件事就不太会改变的人。偏偏刘昊然代言了汤达人，到超市时总是有意的找汤达人的位置；偏偏刘昊然夸说好看的鞋也会多穿几次；偏偏在这个冬天时与他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像悄无声息的痼疾，不痛不痒，哪知病入膏肓。

比如一想到刘昊然，空气就溢满温度，不断上升。

苦心经营地自欺欺人终于告败，可明明我一字一句时，最清醒。想要百分百被标属，得到承认的喜欢。讲下一秒太远，此刻是宇宙。
直男选手白敬亭终于有意识到这一点后，看刘昊然的眼眉时都带着揣测，他在想点什么，他会喜欢吗？

他会喜欢我吗。

“我不善言辞表达自己，多想花言巧语都给你。”

 

“走啦。”

当无人岛的四集都放完后白敬亭伸了个懒腰，关了电视，照例走到鞋柜面前思考该临幸哪双鞋。刘昊然也没问去哪，又裹上他的大棉袄，抖抖嗖嗖地出了门。

白敬亭一看刘昊然的武装就乐了。

“人变形金刚是大变汽车人，你这叫啥，启动粽子形态？”

“我去你的。”

刘昊然笑着拿胳膊肘撞了一下白敬亭。

白敬亭又回击过去。

刘昊然看了一眼白敬亭，撞了过去。

你好幼稚。白敬亭边说边顶回去。

你才幼稚。刘昊然撞一下。

你更幼稚。白敬亭也撞一下。

你最幼稚。

你最最幼稚。

两人这么你来我往地地走了一路。昏黄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好长。

白敬亭对这块旮旯门儿清，七拐八拐绕到了火锅店。店长看见两个捂得像恐怖分子的人好像习以为常，直接就领往一个包间。
白敬亭瞟了一眼菜单，就直接推给刘昊然，自顾自地向服务员报菜品，肥牛毛肚黄喉鹅肠鸭血和鱼片，素菜要有土豆红薯海带藕片，再来油条年糕脆皮豆腐千张油豆皮面筋……
诶您等会儿。刘昊然打断白敬亭的滔滔不绝。
“敢情您这是念相声贯口呢还是背菜单呢？我们就俩人，哪吃的掉啊。”
白敬亭无辜地看向刘昊然，“没啊，这是我的菜，你喜欢什么自己点哦。”附赠一个财大气粗的wink。
刘昊然当然没敢再点，但当菜摆齐了之后依旧只有瞠目结舌的份儿。
对面的白敬亭倒是若无其事，抢先夹了片肥牛就涮，还招呼刘昊然说快吃啊，我吃完了可就没了，别跟人说我虐待你。
刘昊然依旧震惊，他不是天生就瘦的体质，在余淮时期还处于婴儿肥状态，后来是靠各种减肥手段才瘦下来的，自然是不敢多吃。反观白敬亭。人家的身材真是黄金比例，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是多少少男少女的梦中情人，但作为明侦录制时把道具组吃穷的男人，面对这么大一桌火锅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白哥，求你教教我呗。
柴犬真诚发问。

教啥。白敬亭含混不清地说.

如何狂吃不胖。

白敬亭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回答。

重新投胎。

刘昊然给了白敬亭一个国际脏话手势，又夹片肉就往嘴里送，不知给烫的还是辣的龇牙咧嘴，白敬亭招呼道，来几瓶冰啤。

刘昊然辣得直冒汗，酒一开就直接对瓶吹，白敬亭见这架势赶忙拦住，笑着说小朋友成年了没，怎么还喝酒啊。要是吃不了辣那给你来杯牛奶？

“麻油!”刘昊然辣得嘴麻也逞强地狡辩，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古怪的声调。

白敬亭一听就乐了，自己也开了一瓶，悠悠哉哉地欣赏帅哥手忙脚乱的模样，顺便享受帅哥亲自夹到碗里烫的刚好的黄喉。

刘昊然给白敬亭盯得有点发毛，问怎么了，又用手摸了摸脸，确认自己形象完好。

没啥。白敬亭按捺不住那点轻飘飘的小心情，弯着笑眼说想起了个人。

谁啊。

小朋友委委屈屈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的想法像是写在脸上。

想你啊。我的暗恋对象。

 

俗话说，酒足思那个啥。

刘昊然把半醉的白敬亭扛进出租车的时候，白那谁像没骨头似的就赖在刘昊然身上了。刘昊然刻意地回避，没奈何身上人惯用的银色山泉，原来令人振奋的阿尔卑斯山清泉气息今晚却成了勾人的 Dior Poison，一个劲儿往刘昊然怀里钻。

刘昊然感受着肩上的温度和同样灼人的泪痣，真切地感受到当年柳下惠坐怀不乱是一种怎样的勇气。太不好受了。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好让白敬亭睡的更舒服点。无意间碰到了白敬亭的指节，刘昊然没有立刻松开，他很惊讶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他的手怎么这么凉。

大概鬼迷心窍，刘昊然的手轻轻地扣上白敬亭的，怀中人睡的香甜，好像毫无知觉。刘昊然第一次看到这样卸了一身锐气，还带点乖巧的白敬亭。

是可可爱爱的小兔。

刘昊然想着今晚的酒可没算白喝，确实酒壮怂人胆，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勇气，在他耳畔暗语，说你爱他。

前面的司机似乎没有察觉，刘昊然再三确认后，低眉俯首悄悄在白敬亭脸上亲了一下。

像是小孩终于吃到夏天第一支冰棍儿，刘昊然此刻心满意足，甚至有点飘飘然。终于靠在车窗上沉沉睡去。

所以自然没有察觉到白敬亭嘴脚勾起的浅浅弧度，和扣得更紧的双手。

 

短暂的温暖总稍纵即逝，刚下车的冷风吹得两人清醒过来，不过都默契地没提车上暧昧的时刻。

一进门又是热的过头的暖气，白敬亭刚下去的醉意又冒上头来，鞋都没脱直接往沙发上一躺，含含糊糊地指使刘昊然开窗。

不过小朋友好像也懒得动弹，白敬亭觉着沙发上陷下去一块。

“刘源儿，开灯。”

“我不。”

“昊然。”

“不。”

白敬亭踹了一脚，没料想刘昊然岿然不动，给白敬亭气的就在沙发上摆了个大字，把脚直接搁刘昊然腿上。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白敬亭才察觉出尴尬，只是这腿伸也不是收也不是，只得乖乖闭了嘴。

过了半晌，刘昊然抬眼看白敬亭。月光朦朦胧胧从落地窗里透出来，柔软的黑发覆过眉梢，不过遮不住缠绵的眼睫。月光描摹他穿黑卫衣的清瘦身型，像一束光坐在沙发上。

突然想到一句话，白敬亭应该向月亮征收版权费。

放在往常，刘昊然一定嫌这句话腻味又无厘头，可现在刘昊然莫名产生了共鸣。

不是白敬亭似月光，是月光像白敬亭。

 

“今晚月色好美。”

话音一落刘昊然就后悔了，这点小心思太过昭然若揭，表层那句轻描淡写的赞言此时也显得格外暧昧。他否认自己的期待，可是这个念头一旦在心里扎了根就太难剔除。他想要白敬亭说好。说我也喜欢你。

身边人没有动静。

刘昊然的心算是凉了半截，但没想怎么应付后续的对策。想的却是，白月光要离我而去了。

正打算装酒疯时，刘昊然双唇突然触及一片冰凉。

当唇间的柔软和白敬亭放大的不断颤动的眼睫对上号时，刘昊然的处理器烧断了线。彻底死机。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不过饮鸠止渴，白敬亭迅速起身，毫无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室内像月光一样寂静。只能听见自己超速的心跳。

“闭眼。”

是少年不断迫近的面容和耳边温热的吐息，白敬亭一下子昏了神，乖乖巧巧地闭上眼，只剩睫毛的颤抖显示着他压抑不住的紧张。

一开始只是少年毫无章法的横冲直撞，顶开齿关，恣意享受唇齿之间的纠缠。不过男孩子对这方面总是无师自通，刘昊然渐渐找到窍门，一下轻一下重地磨蹭让白敬亭近乎在这个深吻中窒息。

结束亲吻时拉出的银丝充满情色意味，刘昊然搂着白敬亭的脖颈亲吻，从耳后到锁骨，像是攻城掠地标上自己的印记才满足。最后仍然吻上双唇，刘昊然的眼睛发亮，带着孩子气得逞的坏笑。

白敬亭无奈的回吻过去，谁叫是真栽在他身上呢。

 

刘昊然是被光吵醒的。

他在做一个梦，梦中的白敬亭好近，白衬衣微微扬起，眼里含着光的，看着他笑。可惜咫尺即是天涯，刘昊然伸手希冀一个拥抱，少年的身影忽然又远了，只剩明亮的一片光。

好亮。

刘昊然皱眉勉强睁眼，却看见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他酒喝的颇有分寸，昨天晚上的事倒是历历分明，不禁脸有点发烫。但一想到那是白敬亭，刘昊然不自觉的开始微笑，小心翼翼地轻吻他的鼻尖。

像是察觉到他的动作，白敬亭含含糊糊发出一小串单音节词，又示好似的拿头蹭蹭刘昊然的颈窝。

这谁顶的住啊。

刘昊然一边感慨为什么白敬亭这么可爱一边手也没停着，恶趣味的玩弄白敬亭的头发。

白敬亭不堪其扰，终于转醒。正想一巴掌招呼上去，却发现自己好像被某只大型柴犬给缠住了，而且始作俑者还眨巴着眼笑嘻嘻地看他。

“早上好，男朋友。”

刘昊然支着脸，刻意地把最后三个字读得字正腔圆。毫不意外的看见怀中人耳尖泛起的粉红。

“早。”

 

如果不算两个人在沙发上腻腻歪歪的情话时间；在出门时争论是谁先告白等没有营养的小问题的话，到达白敬亭常去的早餐店时，已经快十点了。

雪越下越大，街上人潮反而丝毫不减。白敬亭打包完早餐，一转头就发现自家柴犬丢了。

这回白敬亭是真信了这个恋爱雷达，他和刘昊然今天穿的和门口保安差不多朴实，可打人群中望去，刘昊然的身影依然第一个跳进他眼底。

悄无声息地走到刘昊然背后，却发现这小孩竟然用舌头接雪花玩。雪花密密覆了少年的睫毛，弧度都丰满的下坠。鼻尖冻成粉红色，迎接飘落的飞雪。

走啦。小朋友。白敬亭听到自己说。

刘昊然有些讶异地偏头，看到是白敬亭，又笑得灿烂，比冬日的阳光温暖上无数倍。他伸手拂去白敬亭帽檐上的积雪，可是寒雪并不如他意，又落满一身。

白敬亭看着刘昊然发间的雪有些恍惚，好像有五十年的光阴溜去，飞雪也很老很老了，两个人转瞬间变成老翁，在一笑之间，唯觉自己坐在时间的外边。

回到时间里。却发现身边人没变，依然是少年，最最心动的瞬间。

“想什么呢。”

“刘昊然。”

刘昊然听见白敬亭声音，刹住脚步注视着他。

“我在。”

白敬亭在看到阳光映照着少年发间白雪，近乎熠熠生光。在刘昊然眼里，他看见属于他们的美丽春天，蓊郁夏日；有长日将尽的金秋灿烂，还有淋漓一甲子后耄耋白发，与霜雪同老。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走吧。”

“霜雪落满头，也算共白首。”

                                                                                                          fin.

关于2018的一小小点废话（不看也可

今年最大的收获可能是有遇见留白吧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此间少年

还有感谢能看到这里的你呀 承蒙你欢喜 可以忍受我的拙笔和话废 有你们陪着我走过稀里糊涂的今年 好像变得不算太糟（希望2019能更有趣啊

*贺岁产物 给大家拜个早年

*二月快乐 要开心哦